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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有关钧窑的文献史料






[日期:2012-01-31] 来源:《中国钧窑考》  作者:苗锡锦 [字体: ]
第七节 有关钧窑的文献史料
 《大明一统志》天顺本,卷二十六:“开封府土产瓷器钧州出。”
 《钧州志》嘉靖三十二年钞本(天一阁本)卷一:“都里窑冶。窑,瓷窑在州西大刘山下,瓦窑在州西禁沟左右。”
 《广舆记》万历二十八年本,卷六:“开封府土产瓷器,禹州。”
 《河南通志》康熙三十四年本,卷十三《物产》:“开封府……瓷器出禹州神后山。”
 《河南通志》雍正本:“禹州瓷器出神后山,在州西六十里。”(《禹州志》作神后镇。)
 《宣德鼎彝谱》:“内府所藏柴、汝、哥、钧、定。但迄今未发现柴瓷,可能是宋时称柴,明称钧故也。”
 《大清一统志》嘉庆本,卷七十:“河南开封府,土产瓷器钧州出。”
 《大清一统志》乾隆本,卷一百二十二:“河南许州府土产,瓷器出禹州神后山。”
 《禹州志》乾隆十二年本,卷一:“土产货类瓷。庙宇.百灵翁庙,东会里始建无考,元延  七年乡人常希重修。”
 《禹州志》道光本:“州西六十里,乱石山中有镇曰神后,有土焉,可陶为瓷。”“古陶窑多在方山、涌水、蓝水之滨,而治北扒村亦有遗址,故不止一处也。”
 [清]张道超《欲寡过斋杂笔》卷一《五十六则·窑》:“钧窑,宋钧州造,今河南禹州。”
 [清]佚名《南窑笔记》美术丛刊本:“钧窑,北宋钧州所造,多盆、奁、水底、花盆器皿。”
 [清]朱琰《陶说》卷二,民国二十五年上海商务印书馆本:“钧州窑,今河南禹州。”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清同治九年重刻本,卷二:“钧器,仿于宋末,即宋初之禹州窑。”“钧窑,亦宋初所烧,出钧台,钧台宋亦称钧州,即今河南之禹。”
 [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说窑》:“钧窑,宋初禹州造,禹州昔号钧台,钧论作均,相沿已久。”
 刘锦堂《续皇清文献通考》卷九《窑业门》:“作禹窑其地在北宋,属颖昌府阳翟县,金大定二十四年(1184年)改为钧州,明神宗朱翊钧万历三年(1575年)避帝讳改为禹州。故今日瓷学专家称窑器造于北宋者名阳翟窑,以造于南宋时的金朝瓷器始称之谓钧窑,清末人或称禹窑。”
 《禹州志》元至元二十三年石刻碑文:“扒村……所居之民,皆以烧造瓷器之业……。”“是镇金国末年最为繁盛,人稠物充,几有万室,市井骈阗,不减城邑,逮壬辰兵烬之余,百不存一。”
 [明]申时行《大明会典》:“宣德间题准光禄寺每年所需酒缸、瓶、坛分派河南布政司,除钧、磁二州外,真定府曲阳县分派酒缸一一七个,十瓶坛四二七四个,七瓶坛六一〇〇个,五瓶坛六二四〇个,酒瓶一〇三一四个,每年烧造解寺应用。”又“嘉靖三十二年题准曲阳县缸瓶共一七七六五件……通行解部,占商代买,如遇缸乏,止行磁州、真定烧造,免派钧州。”
 [民国]《禹州志》《陶属·神后瓷》:“神后瓷皆粗器也,而为民生包含日用所不离,以经商论,固不厚于细矣,其质料皆土产;其工匠皆家户,其学之极易,其作之极速,其价值至廉,其销路至普;其常供需数千人之役;其成庄周六、七里之街,而使无财作力,有钱斗智,既饶争时,神后一镇雄于全境村庄者皆以制造粗瓷故也。其新钧瓷之兴,等之奇货可居非常业也,至扒村瓷则仿自金神后瓷行,而扒村之碗不出人间矣,此年扒村又作新瓷,亦皆就近取材,或与神后有代兴之望,此外则盆亓、逍遥店出盆,孟庄出花盆,皆器用之补耳!”
 [民国]郭葆昌《瓷器概说》:“北宋名窑最多,定、钧(窑建于宋初,在今河南禹县,其地有钧台,因名钧窑,至今尚存)、东、汝、官、龙泉、哥、弟诸窑。”
 [民国]黄浚《花随人圣庵摭忆》上海古籍书店1983版:“钧窑,此书作钧窑,近日欧人最尚之,前两年见欧人精印中国瓷器一书,五彩灿烂,注释敏冗,知外人致力于华瓷至深,考钧窑,产于河南禹州,项子京瓷器图谱,原刻难致,今所见者多作瓷鼎、瓷灯之属。瓷质不厚,周身纯作玫瑰紫或茄皮紫,并不杂以雨过天晴色,曩见武英殿有玻璃罩,列盘碗五件,周身纯作紫色,即系此类,碗底露胎处,并不敷芝麻酱釉,仅露黄褐色,胎骨上偶洒二三釉点,以示作磨底之证,至于近代所宝贵之花盆、连渣斗,鼓钉洗等,青紫相间,芝麻酱底,并缀号码者,皆为粗物,故瓷质亦特厚。
 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闫四十七:“禹州,伪齐刘豫置颖顺军,金大定二十二年改为诈,以阳翟县省入,万历三年避御讳改曰禹州,钧瓷以祭禹王的钧对而得名,古钧台得名始于夏,夏启即位后,如今众部落酋长在钧台大举宴会,表示自己正式继位,故钧瓷之名实非始于金大定二十四年改地名之后。”
 [明]张应文《清秘藏》清乾隆四十九年,四库本卷上:“钧州红若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墨色者次之,色纯而底有一、二数字号者佳,其杂色者无足取。”
 [明]田艺衡《留青日札》万历本,卷六:“钧州稍俱诸色,光彩太露,器极大,今河南新改禹州,其器有兔丝纹,火焰青者。”
 [明]黄一正《事物绀珠》卷二十二:“钧窑器大,稍俱诸色,光彩太露。”
 [明]王士祯《宛委余编》:“钧州稍俱诸色,光彩太露,器极大。”
 [明]濂《遵生八·燕闲清赏 》明刻本:“钧州窑,有朱砂红、葱翠青(俗谓鹦哥绿)、茄皮紫。红若胭脂,青若葱翠,紫若墨黑,三者色纯无少变露者为上品,底有一、二数目字号为记,猪肝色,火里红,青绿错杂,若垂涎色,独肝等名,是可笑耳。此窑惟种菖浦盆底佳甚,其他如坐墩、炉、盒、方瓶、罐子,俱以黄砂泥为士,故器质粗厚不佳,杂物,人多不尚,近年新烧此窑,皆以宜兴砂土为骨,釉水微似,制有佳者,但不耐用,俱无足取。”
 [清]谷应泰《博物要览》民国三十一年钞本卷二《窑器》:“钧州窑有朱砂红,葱翠青(俗名鹦哥绿者),茄皮紫,红如胭脂,青若葱翠,紫若墨黑者,三者纯无少变露者为上品,度有一二数目字号为记,猪肝色、炎里红、青绿错杂若垂涎,皆上三色之烧不足者,非别有此色也,俗即取名鼻涕涎,猪肝等名是可笑耳,此窑惟种菖浦盆底佳甚,其他如坐墩、炉、盒、方瓶、罐子,俱是黄砂泥坯,故器质精厚不佳,杂物,人多不尚,近来新烧此窑,皆宜兴砂土为骨,釉水微似,制有佳者,但不耐用耳。”
 [清]阮葵生《茶余客话》卷二十,中华铅印本,“钧州窑,红若胭脂者为最,色纯而底有一、二数目字号者为佳”。
 [清]佚名《南窑笔记》美术丛本:“钧窑,北宋钧州所造,多盆、奁、水度、花盆器皿,颜色大红、玫瑰紫、驴肝、马肺、月白、红霞等色,骨子粗黄泥色,底釉如淡牙色,有一、二数目字于底足之间,盖配合一副之记号也,釉水葱茜肥厚,光彩夺目。”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卷六:“钧窑,亦宋初所烧,出钧台,钧台宋亦称钧州,即今河南之禹州也,土永细,釉俱五色,有菟丝纹,红若胭脂,朱砂为最,青若葱翠,紫若墨者次之,三者色纯无少变杂者为上,底有一、二数目字号为记者佳。若青黑错杂如垂涎皆三色之烧不足者,非别有此样,俗取梅子青、茄皮紫、海棠红、猪肝、马肺,鼻涕涎、天蓝等名。蒋祀云:“近年新烧皆砂土为骨,釉水微似,制有佳者俱不耐久,《唐氐肆考》云:“钧窑始禹州,禹州昔号钧台,钧合书均,今通作均,沿写已久,此窑惟种菖蒲盆底佳甚,它如坐墩、炉、盒、方瓶、罐子,多黄砂泥坯,则器质不佳。”
 [清]陈济《陶雅》民国十二年上海古瓷研究会石印本,上卷:“或者谓钧窑红二色以一、三、五、七、九单数为号码,蓝青二色以二、四、放、八、十双数为号码,著之篇章,视为秘决,今以宋物证之,殊不必皆然,盖六角化盆往往如中者所言,自余钧器,大都青其里而紫其外,及翻阅底足之号码,则又单数、双数无甚区别,厂人误呼天青为月白,点金成铁,沿而不改,无如之何。”
 “宋钧之紫汗漫全体,元瓷之紫聚于二鱼。
 宋钧之紫汗漫全体,仿钧之紫漫晕其半。
 宋钧之紫多在外层,仿钧之紫内外各半。
 宋钧之紫汗漫全体,仿钧之紫自成片段。”
 [清]陈浏《陶雅》下卷:“宋钧之无紫而有异光发现者,盖仿柴天青之佳品也,何必玫瑰紫始为悦哉!今以月白俗名污之,谬妄甚矣。盖世人俚语,不知世有柴窑者也。”宋钧满涂紫釉,元则于青釉中夹以紫色一二片,以成鱼形者为佳。“天青贵于钧紫,而钧紫贵于鼻涕釉,今之宋钧盆盎,其颜色劣者皆鼻涕釉也,非天青也,是以有月白之诡称。”“元代紫鱼紫姜釉之器皿,其质地颜色,亦只能于月白分优劣,而不能如宋钧之追摹天青矣,去柴周远也。”“钧窑有紫、青两种,青者俗谓之月白,实渊源于柴周之雨过天青。”“钧窑紫色与月白并重,后人则尤重竽重紫色,其实紫釉之乾涩而无蚯蚓走泥纹者,远不及月白莹润得也,月白而能莹润,则仿柴之雨过天青者也。”
 [民间]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说窑》:“钧窑之底有一、二、三、四等数目字为识,或谓红色等器,以一、三、五、七等单数为识,青色等器以二、四、六、八等双数为识,此说乃不尽然,惟六角花盆必如是耳,余器则不拘此例。”钧窑胎质细,性坚,其体略重,釉具五色,浑厚浓润,有菟丝纹,红若胭脂,朱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墨者次之,初制者,色纯无少变杂,后制有青紫相错如垂涎者,皆烧不足之故,而世人往往尊视此种。犹之佳砚,本不宜有鹆鸲眼,而人反以鹆鸲眼为贵也。其釉分为两种:一曰细平釉,一曰橘皮釉。橘皮釉亦属后起者,故兼有紫斑者居多,平釉有紫斑者绝少也。”“钧釉厚而且润,若蜡泪之成堆,真物也,伪者釉薄而不匀,其色非偏于蓝,则偏于灰,与纯正天蓝色迥异,无釉漏胎之处,亦不能呈肝色,纵有之,亦是先抹后烧者也。钧窑与无瓷辄易相混,然实大有别也。钧釉厚而匀,元瓷釉厚而垂,钧之胎釉皆细,元瓷之胎釉皆粗,钧之釉无论深浅浓淡,皆混然一律,元瓷之釉浓处有时或起条纹,浅处有时仍见水浪,钧窑之天青色者,肆人呼为月白,盖仿柴之雨过天青也,紫釉而无蚯蚓走泥纹者,殆不如月白而能莹润,然人恒往往重紫而轻月白,所谓痼习者非耶。”“元代制瓷亦有多窑,然其名不著,统称曰元瓷而忆。近浒之元瓷,皆元时山西、河南一带所制者,若南省所制,纵有发现,大都以宋末目之,而元瓷之名殆专属之仿钧带紫之品者为贵,不带紫者常品也,河南制者,系元代初年之物,胎釉色泽与宋钧所差无几,潞安制者系元代中年之物,其胎系半瓷半瓦,釉比初年略觉透亮,惟红斑之中带有葡萄紫色耳,元瓷之天蓝色者与钧大致相同,然亦有别也,元瓷之釉厚而垂,钧釉则厚而匀,元瓷之紫聚成物形,宋钧之紫弥漫全体,元瓷之釉浓处或起条纹,浅处仍现水浪,宋钧则浓淡深浅皆混然一律,此其所以也,元瓷真者,无论瓷胎瓦胎,其体皆重,其性极坚,瓦胎者,其色虽似瓦,而仍带半瓷质,瓷质者,其质虽似瓷,而仍略带瓦质,伪者之胎则或纯乎瓷,或纯乎瓦,与真者迥不侔矣。”
 [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说胎釉》:“有一种釉汁,翠地紫斑,细碎若鱼子,或若鸡翅木之文理者,肆人谓之钧釉。”“制瓷上釉有二法:一曰蘸釉,以釉皿入缸,荡匀其汁。蘸釉者,其釉厚,故钧、哥诸器往往有若堆脂,所蘸不止一次也。一曰吹釉……”“古瓷中常有釉不到底,露出胎骨,大小片段不等,甚至有半有釉半无釉者,若是者谓之露胎,其小者谓之缩釉。但以是为宋元之证,则不尽然,盖宋汝、钧诸器固多露胎缩釉,然官窑极精之品,亦有无是者,即有之亦片段甚小,至于元瓷则有露胎颇多者,若康雍间仿宋之品,则又缩釉处甚小矣,至咸同间仿宋诸器,吾辈目为赝鼎者,则密淋鼻涕等状,又必全似于宋釉,是在明眼人辩之而已”。“ 钧窑之釉,扪之甚平,而内现粗纹,垂垂而直下者,谓之泪痕,屈曲蟠折者,谓之蚯蚓走泥印,是钧窑之特点也。广窑之釉,扪之甚平,而中现蓝斑,大者谓之霞片,小者谓之星点,是广窑之特色也。钧窑以紫胜,广窑以蓝胜。”
 [民国] 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说彩色》:“钧紫最秾丽,为古今所艳称,初制较浓,有类长熟之葡萄,后制则近鲜,有类开透之玫瑰,故有葡萄紫、玫瑰紫等名也,全器纯紫者,近已不易一见,末叶蓝紫相间成垂涎纹,如蔚蓝水中泛出片片之紫浪,绚异彩也,元紫成鱼、蝠、蝶等形,釉能深入胎骨,故亦可贵。于明迄清,仿钧之品,如涂涂附,大抵浅紫尚可形似,而深紫忆渺不可追,或则紫中发红,或则紫中发黑,殆非正紫矣。”
 [民国]刘子芬《竹园陶说》:“唐宋人尚青,明清人尚红,近日西商则重紫,钧窑紫器一枚,价值万金,安得起古人而正之哉?虽然彼亦有说以处之矣,宋时紫色如熟透水葡萄,浓丽无比,紫定、紫钧,其器皆纯色。元瓷则于青釉中夹紫釉数片而忆,至明及清之康熙,其紫色不及宋时远甚,施于彩绘之上者,仅能如茄皮之紫色,康熙以后茄皮紫以亦绝,后之仿者,非失之暗,则过于红……至青色一种,常与蓝色相混,雨过天青,钧窑,元瓷之青,皆近蓝色……。”
 [民国]郭葆昌《瓷器概说》:“钧窑胎质有白、有灰、有红、有黄,而白者最上。”“钧窑器备众色,而其初旨为天青,以其色重而蓝,后人遂名之曰天蓝。又以青料中含有铜质,毁炼而变绿或红紫者,于是窑变之名焉。后乃利用铜质而制红紫器,此由变而演进也。”“尝就钧窑器细为审察,其配制色釉,法用调和,不加研乳,颜料与釉汁未能十分溶合,经火仍现离合状态,致有纹大如蚯蚓走泥然,此为钧器所特具。……菟丝子纹亦为钧器所独有,因制红紫器,于青釉上加拓铜花汁,烧成后往往现密点如菟丝子状,若铜法熔合釉内,则无是纹,紫钧器制法不同之点也。”
 [明]屠隆《考槃余事》明《广百川学海》本:“水中丞陶者,有官、哥窑翁肚圆式,有钵盂小口式者,有仪棱肚者,有青东瓷菊瓣翁肚圆足者,有定窑印花长样如瓶,但口敞可以贮水者,有圆肚束口三足者,有龙泉翁肚,周身细花纹,近用新烧钧窑,俱法此式,奈不堪用。”
 [明]文霞享《长物志》卷七《器具》钞本:“龙泉、钧州瓶,有极大,高二、三尺,以插古梅最相称,瓶中俱用锡作替管,盛水可免破裂之患。”
 [清]陈浏《陶雅》上卷:“钧窑独花盆为多,秘色葱茜。雍正仿之,且犹不能逼肖,况其后耶。”“钧窑笔洗,紫茜弥望,中作曲蟮走泥纹,底有数目号码,糊以芝麻酱釉,其底上镌有横直字样者,皆非人世间物也。”“钧窑渣斗,亦分青紫二色,式巨而价亦不廉。”“所谓钧窑笔洗者,皆盆奁耳。”“钧窑压手大杯,细腰丰趺,亭亭玉立,并有蚯蚓走泥印,内青而外紫,鲜艳罕匹,真宋物也。”“钧窑盆奁大都圆式,八角,边墙坡陀,数见不鲜,身价转巨。有一种钧窑笔洗,长方六角,檐围较深,稍稍直下,有似相人经所谓颧骨插天仓者,极为别致,不得竟以盆奁目之也,釉质青葱紫茜,若蜡泪之成堆,棕眼含水,底有阴文数目字之号码,糊以芝麻酱,真宋物也。古物之美者,以釉质、手工、时代三者为最要,三者毕精,约而弥珍,不必觥觥大器,始足惊心动魄也。钧洗高约二寸许,宽不过三寸,长不及五寸,马脚船唇,便于行匣,寂娱清秘,亦殊可贵。”
 [清]陈浏《陶雅》下卷:“钧窑方式坐墩,紫色亦美,而坯质泥松,同符朱说。”“钧窑洗外紫内青,蚓纹呈露,底抹芝麻酱,有横
 ‘永安寺’直镌‘悦生殿用’七字者,殆圆明园之役,流出人间者欤。”
 [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说瓶罐》、《说杯盘》、《说杂具》:“橄榄尊,口与足俱小,无项无胫,全体似橄榄形故名,此式以广窑为最多,大抵溯源于钧,市肆所称均釉者,亦好施之此制也。”“钧窑杯式瘦小,名曰莲子杯,全紫者不易一见,泪痕者近亦同于拱壁,即元明所仿,亦殊足珍。”“花盆以钧窑为最佳,其座谓之盆奁,有圆者,有海棠式者,有六角者。近则折足磨边,亦珍逾拱壁,盖钧之可贵极矣。钧盆与盆奁,其底必有数目字,红紫者单数,青蓝者双数,盖因盆与奁取其有识别,易于配合,不致混乱凿音锐故也。”“瓷缸大者养鱼,小者置之案头,可作清供之用,不必其定养鱼也。口径数寸至数尺不等,若案头清供,大抵口径数寸为最流行,均制最难得,仿者亦自不俗。”
 [民国]徐珂《清稗类钞选》书目文献出版社1984年版:“洛阳周氏藏宋钧洗二件,其一有‘瀛台用品’四字,光绪庚子失物也。”“钧窑价甚昂,即一洗一钵,价必巨万。某年某赛瓷会中陈列二件:一为小花盆,巴称氏以重价得之;一为小洗,某西人曾拟以八千金购之。某年由热河运瓷至京西,多用大车,途中毁坏者虽不少,而偷漏者尤多,内务府某官及旗人某某,勾结某古玩店为之秘密售卖,宋钧佳品,已全为西人所得矣。”
 [民国]黄浚《花随人圣庵摭忆》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版:“光绪初叶,乐亭刘氏极豪侈,饲猫犬饭盆,悉用钧瓷,取其质厚不易损,海王村商人以贱值得之者。彼时内府钧窑花盆内,亦不过种三文一棵之六月菊,绝无宝贵意,曾不二十年,以欧人最重此瓷,腾涨至万金以上,识者云更二十年,钧窑恐将绝迹国中矣。”
 [清]佚名《南窑笔记》美术丛刊本:“明有宁青窑仿钧一种,颜色薄暗五色杂沓,广窑亦有一种青白相间麻点纹者,皆瓶钵之类,胎骨轻脆不堪赏鉴。宜兴挂釉一种与广窑相似,今所造法用白釉为底,外加釉呈红元子少许,罩以玻璃红宝石晶料为釉,涂于胎外,入火藉其流淌,颜色变幻听其自然,而非有意预定为某色也。其覆火数次成者,其色愈佳,较之古窑,何多让焉。”
 [清]朱琰《陶说》卷五:“南宋余姚有秘色瓷(按:此即钱氏秘色窑之遗也。今未得见秘色窑器,岂笔记所谓粗朴耐久,似钧窑者。)”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钧器,仿于宋末,即宋初之禹州窑。”“钧釉有玫瑰紫、海棠红、茄皮紫、梅子青、骡肝、马肺、新紫、米色、天蓝,窑变十种。”“钧红器古作者,土质粗疏微黄,釉色虽肖,究非佳品,今镇陶选用净细白填土范胎为之,再上钧红釉,故红色衬出愈滋润,所谓玫瑰、海棠、骡肝、马肺等样,皆胜于往古所造。”
 [清]唐英《陶务叙略》见《陶政略》宣统元年钞本:“钧釉,仿内发旧器玫瑰紫、海棠红、茄皮花紫、梅子青、驴肝、马肺五种外,所得深紫、米色、天蓝、窑变四种。”
 [清]陈浏《陶雅》上卷:“雍正仿钧,紫釉散漫,虽不及真钧之美丽,而颜色苍浑,亦别有一种刚劲之气,其所摹式样,又皆古雅绝伦。”“雍正仿钧之品,紫色较褪而晕成一片,细若犀麈,瓷质清刚,雅非后来所能及。”“雍正仿钧大瓶,有掌大秘色釉数块,殊为奇特,惜满身小片耳。”“窑变仿钧,青紫交汇,如残蜡之泪,渭渭下垂。”
 [明]方以智《通雅》卷三十三,康熙五年姚文燮本:“钧州有五色窑,即汝窑一类也,窑变则时有之,报国寺观音像也。”“洪洞刘吉师陆云:此窑变像曩在都下曾一见之,庄严妙好,亦奇迹也。(按:朱彝尊《日下旧闻》载:以此为景德镇窑出品,明神宗李太后得之,懿旨命供于报国寺内,今考,报国寺即慈仁寺,在北京宣武门下斜街。寺内有开元经幢,久佚。光绪庚子八国联军侵扰北京,纵火焚寺庙及古松。)这座窑变观音为清室庋宽据为已有,后归于张翼,今流落国外。此说见紫桑著《京师遇记》。”
 [清]查初白《人海记》:“大内牡丹盛开,神庙思以瓷瓶贮之,偶一江阴民有一钧瓶,高数尺许,欲得十金,或笑之,忽一内侍觅进,上喜,问价几何,奏曰:二百金。上谕:先给百金,如未肯,再给五十金。”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卷十:“窑变之器有三,二为天工,一为人巧,其由天工者,火性幻化,天然而成,如昔传屏风变为床舟,冰击冻为花卉村景,宋碗经暑不腐腥物,乃世不多觐者也。又如钧、哥本色釉,经烧忽退变他色,及成诸物,然是所时有者也。其由人巧者,则工,故以釉作幻色,物态直名之曰窑变,殊屡见不鲜耳。”
 [清]陈浏《陶雅》上卷:“近日窑变甚贵,乾隆朝则颇有佳品,式样亦较嘉道为优。”
 吴仁敬、辛安潮《中国陶瓷史》,商务印书馆版:“关于窑变传说甚多,恍惚奇离,有若鬼神,兹括录数条,以见古人对窑变的神秘思想。《天工开物》云:‘正德中,内侍监造御器,时宣红失传,不成,身家俱丧,一人跃入自焚,托梦他人造出,竞传窑变,好异者,遂妄传烧出鹿像诸异物也。’《清波杂志》云:‘饶州景德镇,陶器所自出,火观间,有窑变,色红为朱砂,谓莹惑躔度临照而然,物反常为妖,窑户亟碎之。’《博物要览》云:‘官、哥二窑,时有窑变,状类蝴蝶禽鸟,麟豹等像。于本色釉外变色,或黄,或红紫,肖形可爱,乃火之幻化,理不可晓。’”
 【此文出自《钧瓷志》(河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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