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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思瓷韵有余香——陈扬龙釉下五彩瓷画导读






[日期:2014-02-26] 来源:中国瓷网  作者:绿宝石 [字体: ]

    中国画崇尚造境和移情,统称为“宇宙的人情化”。高明的画家应当善于将所描绘的具体物象和自己丰富的心灵感应或强烈的情感融合一体,以其达到“文人化”和“心灵化”的高度,也就是古人所云“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物我相通,天人合一”。扬龙先生始终遵循这一审美法则,故其釉下五彩瓷画格调高雅,意境深远,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
    他笔下的花草蔬果,都是人们生活中常见,然而他却能赋予它们生命和情趣,使之鲜活起来;他的作品既有诗人的缠绵悱恻,又兼具哲人的超旷空灵,因而气韵生动,禅思隽永,回味无穷,绝非一般花卉画可以比肩。美学家说得好:“风行水上,自然成纹”。扬龙瓷画就是这样自然,有本色,是远离俗滥的真正艺术品。何谓俗滥?俗滥就是自己无本色,而喜蹈袭别人的陈规旧矩,因而也是艺术生命枯竭的表现。艺术贵在有追求,有创新。朱熹有诗赞云: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扬龙瓷画之所以能够始终充满“天光云影”,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在他的艺术生活中有着取之不尽的“源头活水”——花草蔬果。一枝闲花亦朋友,几株野草皆文章。他将它们“人格化”,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或朋友,关爱备至,观察入微。即使是街角的小花、墙边的小草、树上的野果、大棚里的蔬菜,都逃不过他的慧眼,一併成了他艺术创作的“源头活水”。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艺术创作,因而能真正做到远离名利、甘于清贫、耐得寂寞,与时俱进。他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经对工艺与装饰的系统研究,改进和丰富了釉下彩装饰形式。1959年他进行“龙印底心”的以印代画的技术革新,提高功效近一百倍。历经了3年完成轻工部下达的“釉下色料”的课题研究,为釉下五彩理论奠定了坚实基础。他还在传统“单线平填”技法的基础上总结出“薄施淡染”的新技法,使传统的釉下五彩技法更上层楼。经过五十多年的实践和探索,终于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晶莹润泽、清新淡雅、天真秀逸、宁静高洁。这正是:宁静方臻妙,意到更兼工。薄施淡彩处,禅机一抹中。
    孔子尚正气,老子和庄子尚清气和真气,释迦尚和气。扬龙先生坚持以“正清和真”四气自况,故其作品能昇华到“文人化”和“心灵化”的高度。他笔底流淌出来的不是单纯的技巧,而是一种自信和自在,从容和潇洒,能引起观赏者的强烈共鸣。其许多作品(例如《小菖兰》、《心荷》、《人间春色》、《秋摘》、《长春》、《竹影清风》等),都能给观赏者留下“似花胜花,似玉胜玉”的神韵,有一种挥之不去久久难忘的余香。正所谓:淡而悠长,清而弥香,幽而空灵。
    “闲心对定水,情景两无尘”。在广大爱好者和收藏家的眼里,“陈瓷”就是他们心中的一泓“定水”,看到它烦躁的心情就会立刻安定下来,这就是“陈瓷”艺术魅力之所在。我们用“脱尽人巧殊众工,神工鬼斧难雷同”来赞誉“陈瓷”,实不为过。

 陈扬龙大师在北京“薄施淡彩——陈扬龙瓷艺展”开幕式上发言

《春兰》

    春来了,静静地、悄悄地;柔似柳枝,纤如兰草;剪不断,理还乱,缠绵悱恻。几朵小菖兰宛如蓝色的精灵,那舒卷自如、翩翩飘拂的长叶就是她的广袖,正在向人间撒布春消息……

看叶胜看花——《小菖兰》

    《小菖兰》器型由杨永善教授设计,细短颈、鼓腹,以变化的弧线构成柔和而圆融的瓶体,与釉下彩堪称绝配。不禁想起古人赞赏兰叶的诗句,“兰叶春葳蕤,欣欣此生意”,“俗人那觧此,看叶胜看花”。作者笔下的兰叶,线条柔润而富弹性,浓淡变化颇有层次感,刚柔粗细参差有致,疏密虚实错落多姿,奔放中不失法度,严谨中透着潇洒,真不愧是“幽独空林色”的花中君子。“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将这两句唐诗移赠《小菖兰》甚是贴切,扬龙先生的那支生花妙笔正是裁剪出婀娜多姿的兰叶的“二月春风”啊!

荣枯一如——《心荷》

    此幅荷花图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是作者禅心和禅慧的真实写照,禅宗有“心莲无尘”之说,故题名《心荷》。
      夏荷绚烂,秋荷静美,共处一画,饶有禅意。记得星云大师曾讲过一则禅宗小故事:一天禅师在院子里看到一棵树很繁茂,而旁边的一棵却枯死了,就问他的两位弟子,荣的好还是枯的好。一弟子说:“荣的好”。另一弟子说:“枯的好”。这时禅师的侍者经过,听到后却作了第三种回答:“枯者由其枯,荣者任其荣”。星云大师的评说很富哲理:“世间万物,荣枯自有其道理。荣枯一如,顺应自然,各有因缘”。
    《心荷》是一件“秀出时流,别立蹊径”的杰作。因为它通过荷花的荣枯,为我们揭示了一个禅理:整个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就像荷花那样,此荣彼枯,亦荣亦枯,因缘所生,相互依存,因因果果,往复不息;故应提倡随缘而行,抓住机遇,创造善缘,促进大和谐,让生命的每一妙在自在和从容中走过。“繁华落幕,归于平淡”,世间万事万物都在无常变化,没有“常住不变”的实体,故是智者就不应执著于名利,而应当认真地活在当下。五代南唐高僧文益禅师的《赏花偈》说得妙:艳冶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 


 秋光先到野人家——《秋摘系列》


    忙迫尘劳,这是现代都市人最大的烦恼,或者说是他们最大的精神压力。因而,当这幅黄瓜图瓷画在展览会上倍受青睐时,就不足为怪了,因为它可以为都市人“降压”,有如大漠中得见甘泉,直透肺腑畅达心扉。当今,踏青和秋摘已成为现代都市人最大的时尚,因为只有在此时他们才会充分享受到自在、闲适和从容带来的乐趣。就连八百多年前的大诗人陆游(1125—1210),也不能忘怀秋摘的乡情野趣,有诗云:园丁傍架摘黄瓜,村女沿篱采碧花。城市尚余三伏热,秋光先到野人家。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雅俗共赏,淡而有味!城乡之别,虽有炎凉差异,但真正的不同还在于,“园丁傍架”和“村女沿篱”的自然风光,远非城市所及,个中闲情野趣颇有天人合一之境界。
    为了让瓜叶脉络鲜活起来,扬龙先生采用洗色、罩色等多种新技法,并以浅淡色料轻轻分染多遍,终于呈现出气韵生动的层次感和色彩感。黄瓜青翠鲜嫩,绿叶欣欣多生气,整个作品洋溢着浓浓的待人秋摘之诱惑力。 

此花无日不春风——《长春》

    有人说月季是北京的“市花”,我没有考证过。不过,在北京街头处处都能见到月季花的身影,而在中山公园和天坛公园则能看到名贵的极品,可谓千姿百态天下无双。
    月季又名“月月红”,她是世界公认的“花中皇后”;也是真诚友谊的象征,故又名“和平之花”。已故书法大家启功先生,最爱月季花,有诗吟咏:篱边看色备诸妍,不许行人伩手搴。从此世间无恨事,花开常好月常圆。
    扬龙先生前几年来京开会,散步天坛偶遇月季盛开,为生平未所见,兴奋之余竟忘记了自己的病痛,将其强记心头,成了创作《长春》的“源头活水”。此瓶简洁明快、清气袭人,耐人久观,非冰雪清心不能证得。

《春城之恋》

    从器型至画面均为扬龙先生设计,其阔口、短颈、丰肩是在传统的观音瓶和梅瓶的基础上衍生而来,为专利瓶型。同时以起伏多变的通景构图,使作品气韵生动,自然地彰显出音律般的美感。

携疏影过窗纱——《竹影清风》

     人以竹为友,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而自然界的风花雪月,也是竹的朋友,构成一个“天地同和”的大和境界。此瓶小口、短颈、丰肩、瘦底,给人以大气内敛之感。作者运用工艺中很难掌握的色线,将竹枝竹叶的刚健、清逸和潇洒之美刻画得淋漓尽致,又是一曲闲适和从容的赞歌!此画生机勃勃,静中寓动,画中有诗,不禁引发了笔者吟诗的欲望:高枝已约风为友,密叶能留雪作花。昨夜常娥更潇洒,又携疏影过窗纱。


                柿有八德,愿普罗大众——《世世平安》

    “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宋·苏轼);“林中有丹果,压枝一何稠”(宋·孔平仲);“冻干千颗蜜,尚带一林霜”(宋·杨万里),这些都是咏柿的绝唱。柿与事和世谐音,故民间自古流传“事事如意”、“世世平安”的口彩。扬龙先生将其移情于瓷瓶,演绎得非常到位,留白处晶莹如玉,有留世清白,事事如意,福荫常在,世世平安的美好寓意。
    唐人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中,有柿树“七绝”之说:一多寿、二多荫、三无鸟巢、四无虫蠹、五霜叶可玩、六嘉实、七落叶肥大可以临书。大画家张大千也偏爱柿树,他说柿有“八德”,前七德即段氏所概括的“七绝”,第八德则是根据上世纪五十年代日本对柿叶的最新研究成果(泡水喝可降血压助消化)而补定。
      扬龙先生布衣蔬食,生活简朴,虽为大师,却常自谦所作不能如意,对自己的所识毫无保留喜舍于弟子,故此作既有祝福也有自律的寓意,是一件足可传世的瓷中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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