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白釉褐彩题字罐的雅与俗
2014/9/18 17:40:43


 
白釉褐彩题字罐  
    本文通过对存于鹤壁博物馆的元代白釉褐彩题字罐的分析,来探讨其雅俗一体的特质,从分析器身题诗来探讨民窑瓷器“雅化”的一个变式。
  元代白釉褐彩题字罐,是鹤壁集瓷窑出土的一件精品,现存鹤壁市博物馆。罐高31.7厘米,口径17.3厘米,重6800克。器型为唇口,下腹渐收,平底。外部通体施白釉,釉色纯白。器物自颈至底,各绘粗细弦纹五周,将器身分为五段。肩部绘花卉和缠枝牡丹各一周,腹部有行文铭文二行二十八个字:“昨日西风澜漫秋,今朝东岸独垂钓。紫袍不识蓑衣客,曾对君王十二流。”下部为底绘莲花瓣纹,内饰褐彩。
    众所周知,鹤壁集窑属磁州窑系,为民窑体系,因此鹤壁集窑的瓷器以富有乡土气息与民间色彩见称。这件元代白釉褐彩题字罐本身也具有了磁州窑瓷器这种共同的特点,朴实内敛,富有民俗特色,有其“俗”文化的一面。但同时,由于鹤壁集窑瓷器中以诗词作主要画面并不多见,且诗本身具有一定的文人色彩,具备了“雅”的特征。
    这里所说的“俗”,是民俗,而并非格调之分。鹤壁集窑创烧于唐而终于元,烧瓷历史达五百年之久。但所烧器物,基本上为民用瓷器,装饰以富有生活意趣的内容为多。如现存鹤壁博物馆的童儿戏莲瓷枕、褐彩虎型枕,都与民俗生活密切相关。白釉褐彩题字罐也从两个方面体现了民俗文化特征:
    一、装饰花纹体现了民俗文化
    肩部绘花卉和缠枝牡丹各一周,下部为底绘莲花瓣纹。其中,牡丹花纹自唐以来就被视为繁荣昌盛、美好幸福的象征。宋代即把它作为装饰题材广泛用于各种工艺品上。白釉褐彩题字罐上的牡丹花纹是以缠枝花卉的形态出现,互为缠绕,花朵盛开,枝叶舒展,纹饰构图从写实出发,表达了制瓷工匠的美好心愿。莲花纹于南北朝时因佛教盛行而广泛传播,随着历史的推移和佛教的中国化,莲花题材失去了宗教意义,而成为一种优美的纯装饰性题材,白釉褐彩题字罐上的莲瓣纹就是这样一种民间广为流传的装饰性题材。白釉褐彩题字罐采用这种常见的有着吉祥意义的民间常用花卉纹饰修饰,表现了其生动的、富有生活情趣的民俗特点。
    二、书法字体粗狂潇洒、随性自如
    与众多官窑瓷器中的题诗题字不同的是,白釉褐彩题字罐上的题诗书法字体较为粗狂随意,较为洒脱,与工整细致有所区别。《磁州窑造型艺术与民俗文化》中认为磁州窑瓷器上的书法形态与宋代书法所具有的典型意义的审美形态有着不解之缘,讲宋代书法“书写时情感遽发、兴会飚举的‘意兴’和书竣时狂放雄强、‘欹侧怒张’的意趣是一种互为因果的联系乃至统一。”[①]认为磁州窑工匠必然也受宋代书法审美形态的影响。但笔者认为,元代的这件题字罐上的书法体式,虽然也表现了一种恣肆造意的创作心态,但更为直接的是器物本身为民用所造,在制作工程中受工匠本身文化修养与书写技巧所限,更多的反映了工匠的随心与随意,从侧面透视出一种民俗特色。
    同时,诗歌中的“澜”本应为“烂”,“慢”当作“漫”,“蓑”也作“莎”,“流”当为“旒”[②]。如果说前三个字可通假使用,那第四个字可视为别字了。可见诗歌虽然为广泛流传,但工匠制瓷时仍旧是较为随意的。
    但前文已经说过,在鹤壁集窑瓷器中,以诗歌为主要装饰内容的尚属少数,因此题诗罐体现了一定的独特性。在“雅”的方面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以诗歌为主要修饰画面具备独特性
    在瓷器上写通俗诗句与民谚开创于唐代,磁州窑的民窑性质决定了它的生产必须靠市场运作来延续发展,必须以人民喜闻乐见的市井文化内容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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